重症监护室之前，要更换专门的无菌探视服。

“共识什么？”外公却完全不理会，发白的长梢眉都被气得扬了起来，“你俩当年，害得诗茹刚生下小屿便去世，我想着是我教女无方，秦家有一半责任，不好怪你。那这回呢？”

“嗯。”许景屿双手搭着方玦的肩膀，让护士在前面带路，“爷爷很开明，不会介意的。”

“不存在忍不忍。”许至诚瞥了秦艺柔一，暗责怪的意思，“是我俩达成的共识。”

“可能都需要。”

方玦立刻觉不对，担心地抱住许景屿的胳膊，“还好吗？”

许景屿和方玦换好之后，没等许至诚他们三人，先行到病房内。

“我也去吗？”方玦犹豫地指了指自己。爷爷病着，不比健康的外公，他怕老人家接受不了，到时候气得更严重了。

正说着，护士从楼上下来，“你们几个人探视？”

“爷爷。”许景屿把方玦拽到自己的旁，挨着，“你之前问过的，小方，和好了，带来给你看看。”

“我们先去。”许景屿用力攥着方玦，走接待室，他下意识去摸兜里的烟，反应过来没带，难受得闭了闭，后槽牙也不自觉地咬。

“老公。”他了下，想求证，又怕无意识碰到许景屿的伤。

“当时你问我，我可能没认清吧，还和你说，不可能和他和好，这下打脸了。”许景屿笑了一下，大概面对着病危的爷爷，不想让爷爷担心，所以难得地敞开心扉，“他们刚才争论，又提到我妈，但我除了愤怒，没那么失望了，可能是找到了让我对情有信心的人，你也可以放心了。”

许景屿长长地吐气，“没事。”他也不是第一天知这事了，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，单纯不想再在接待室里听许至诚恶心的狡辩而已。

“好。”

他用手指着许至诚的鼻，“你把外面的女人带到家里，还在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，也是艺柔的错？简直混账！”

“嗯？”方玦立刻疑惑地扭。

而许景屿听见他们把话扯到秦诗茹，脸无法克制地变了一下，握着方玦的手也在隐隐发抖。

“艺柔忍着委屈，没告诉我，你就觉得你没错？”

爷爷浑覆满了械，就算是面对面探视，也没办法正常说话，只有睁着的睛，能让人觉到他还存有意识。

方玦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，他刚听得云里雾里，还没搞清楚“诗茹”到底是谁，但看许景屿突然失态的模样，再结合情形，脑里不难梳理一家理大剧，可就是不太敢相信。

“爸……”秦艺柔昨晚刚知许景屿已经得知了秦诗茹的事，还不太能如常地面对许景屿，忙拉住外公的手臂，“小屿还在。”